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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夜半,老胡起来方便,尿到一半眼前出现一个黑影吓了他一跳。这大狱是半地下的,采光本就不好,大狱里也没有什麽灯烛,只有远处墙上有几个火把,总栅外面狱卒值夜有个油灯。这会儿因为克扣灯油,外面的油灯的光亮已经半死不活了,里面的火把也早早熄得只剩一个了。

    牢房又才死了人,老胡吓得一个哆嗦,低声喝道:“谁?!干嘛?!”

    祝缨裹着被子站在铺上,揉着眼睛说:“方便一下。”

    “滚!”老胡低吼,“後面等着去。”吼完,他抓抓头发,睡意又笼了上来。

    祝缨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纵身一跃,两支筷子带着她自身的重量从老胡的眼眶穿入了他的脑中。

    轻轻地落地,祝缨扶着老胡的背,让他靠在了墙上,自己裹着被子靠木栅打了个哈欠。老胡抓着墙,低吼了一声,祝缨道:“你完了没?”

    老胡的脚踢了一下马桶,不动了,祝缨将被子扔回了铺上,方便完,又爬回了铺上。

    第二天一早,斯文男子咧着嘴爬了起来,看到地上的老胡,笑了:“怎麽睡到这儿来了?”跑过去踢了两脚。

    然後突然跳了起来,按住了呯呯乱跳的心,对祝缨道:“你昨天才给他乾活,他不会对你生气,你去看看他怎麽样了!”

    祝缨将被子裹得更紧了:“不看。”

    老马与精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