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
鲜有陌生人,寨中民众将高阳承围住,大家都好奇得很。高阳承下马和众人一一见礼,将新鲜的瓜果作为见礼分给大家,很是客气。他剑眉浓黑,丹凤俊目清澈有神,可是眼下却坠着一颗泪痣,令他看起来有些忧郁。他穿着濮人的短褂,束腿蹬着一双马靴。他的头发结成多个发辫,散落在肩头,与巫咸人区别开来。 众人将高阳承引到阿媪家的吊脚楼。楼门紧闭着。卜衍仿佛看到自己是个溺水之人,却抓住一根浮木。 “缱儿,缱儿你在吗?”高阳承在门口呼唤着。 围观的寨民闹哄哄的。 “这男子便是濮女的夫君麽?可真够狠心呢,让濮女等了三年。” “濮女的夫君生得好看呢。” “濮女不开门呢,要是我,也肯定恼他。” “可我觉得,他二人甚是相配哩。” 良久,门开了,卜衍一下子睁大了双眼。 濮缱,应叫她姜缱,平日里和寨中人一样,用彩色的棉帛缠着头发,作九黎民打扮。可她此时打扮得虽朴素,却是濮人的模样。她的秀发垂下来结成繁复的辫子,和高阳承的发辫竟相互呼应起来。她简简单单的站在那,手中牵着萝儿,不辨喜怒。 高阳承进到阿媪家中去了。卜衍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回到家中的,当晚他便出发去了巫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