削权(六)
几分铮鸣,似是幼芽在坚石中挣扎着破土而出。冷而涩,而幼芽咬着牙,用尽全力冲击着那露出一点点光明的缝隙,不断的一次次冲击,幼芽擦破了皮,流出了浆,用自己的芽顶拚命地撞击石壁。 到了高潮之处,琴声戛然而止。 而那股愁绪还跌宕在人心里,久久不去。 宫长诀压住弦,抬眸却见梳妗走了神。 梳妗好一会儿才缓过来, “小姐,您弹得也太好了,比之表小姐也有过之而无不及。” “只是……” 宫长诀道, “只是什麽?” 梳妗道, “小姐,您是什麽时候练的琴,竟能弹得比表小姐还要好。” 看着梳妗的笑颜,宫长诀眼前恍惚是前世。 她在屋中弹琴,而抄家的官兵没有一点儿征兆地来临。 穿着甲衣的士兵冲入宫家的祠堂,那些士兵要推倒宫家的牌位香案。 宫长诀跑到祠堂,上前挡在那些牌位前,一字一句道, “这是宫家的祠堂,非宫家子孙不得入内。” 那些士兵将她推开,她狠狠地倒在香案上,手臂被撞得全然麻了,没有半分知觉。 片刻,她却又咬着牙爬起,拚命护住那些牌位,怒斥道, “只要我宫家还有一人,你们就休想冒犯宫家先祖!” 带兵抄家的官员入内,对着宫长诀轻蔑道, “宫小姐,若你聪明的话,就该识相些,看着左家的面子上,我还可对你客气几分,你如今苦苦守着一堆没有用的烂木头,又有何用?” 宫长诀眸子血红, “这五十七座牌位,是我宫家先祖,没有这五十七座牌位生前用性命护住大周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