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凉夜

向走,“那便在竹院门口跪一晚上作为惩罚吧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柳川不解素日性情温和的玄林今日罚的似乎重了些,“玄林,跪两个时辰膝盖就生疼了,夜里露气重,怕是会生病的。”

    “没想到你对她还是挺温柔的,又为何说那番话?跟我这麽久了,还是管不住自己。我叶石玄林一言九鼎,既然已经说了就不改了。她太闲散了不好。”

    白霁跪在冰凉的青石板砖上,身後竹林“簌簌”地响,单薄的衣服怎麽抵得住林木席卷的凉意,晚风在白霁身上停留,丝绸般光润地贴在白霁身体上,波纹涌动。蓬松的发丝在身後荡漾,没有停下来的意思。

    柳川拉上窗帘,摆好玄林第二天早上穿的鞋袜,再把衣服掸平整,“玄林,我去睡了。”

    “川,记得去看看她,不要被冻死了。”

    “是,您就安心睡吧,我看着。”

    寒风穿进白霁的後背,薄薄的,看起来那麽弱不禁风,白霁煞白的小脸表现不出明显的情绪。柳川胳膊上夹着一柄剑,靠在门外,白霁看不到的地方。

    他看到白霁跪不住,脚尖飕飕地并在一起时,也会和自己暗暗较劲,‘她一个女孩儿,我今天的确是冲动了,明天好好给人家道个歉。’

    ‘好冷啊,有点能体会卖火柴的小女孩的处境了,我冻死了也不会有人在意的吧。还以为可以的,没想到这麽快就坚持不住了。哎,就让我早点找到天杉吧,爸妈,我好想你们。’

    白霁的眼泪那麽冷,那麽凉,在浩大的庭院中打动着柳川孤寂的灵魂。不动三月寒,风振剪竹林。

    晨光铺展,岁月静好。